“红高粱”神话轰然倒塌 豫啤进入低价竞争最惨烈的五年

    □东方今报·猛犸新闻记者 朱耒刚/文 首席记者 袁晓强/图片统筹

    郑州本土的啤酒品牌，如今只剩下金星一家了

    四

    1997年的乔赢，依然意气风发。6月26日，他刚刚和汤玉祥等人当选全省首届青年新闻人物。

    中国经营报主持人赵强在文章中如此描述当时红高粱的总裁乔赢：“河南硬汉乔赢步态悠然地漫步在北京王府井大街上，凛然一副笑傲江湖的伟丈夫气概，他要在此安营扎寨，向来势汹汹的美国麦当劳挑战，为大中国的快餐业注入勃勃生机。”从1995年创办“红高粱”，三年时间，他们从郑州一间店发展到全国近40间店铺，从一个城市发展到20多个城市。

    而陈天文却在一篇点评红高粱的随笔中写道：快餐连锁如今我们也学着搞，羊肉烩面历来就是河南人民的喜爱，切入点不能说不好，用餐环境也透着高品位，然而不幸的是，没多久，人们发现烩面不怎么可口了，或许是连锁店间的管理体制有问题，再不就是“萝卜快了不洗泥”，回看“肯德基”的店，如果你进过一家，那么其他任何一家你都可以放心走进去。

    不久，“红高粱”神话轰然倒塌。

    这一年，还有个挺有名的广告，“郑州啤酒，国际口味”，然而，国际口味最终成了“没味”，郑州啤酒厂垮了，涉嫌玩忽职守的厂长黄清波锒铛入狱。这一年开始，河南啤市进入低价竞争最惨烈的五年。

    因为市场需求的膨胀，河南啤酒企业纷纷上马，最多时河南啤酒企业达70多家。

    除了价格战，在竞争最激烈的时候，“经济间谍”也诞生了，活动频繁，酒厂派员工打入另一个酒厂，已经不是秘密。

    当时，郑州一家啤酒厂经常遭到消费者投诉，有时是酒瓶里藏了个烟头，有时是酒瓶里卧了一只苍蝇。啤酒厂百思不得其解，查了多次，才发现是“间谍”搞的鬼。

    推向市场之后，随着经济体制的加速转轨，许多国有、集体企业也遇到了前所未料的困难。下岗职工，正形成一个日益庞大的、特殊的社会群体。

    乔赢与他的红高粱 

    视觉中国 图

    五

    1997年，再就业问题，正成为90年代一个无法回避的社会焦点。

    作为改革中的阶段性阵痛，这既为社会带来了日渐沉重的压力，也成为急需正视和解决的现实问题。

    数据显示，当时我省国有、集体企业588.7万名职工中，下岗职工再就业工程达99.5万人，占职工总数的16.9％；困难职工达83万人，占职工总数的14.4％。

    1997年，郑州市文化路一家证券公司交易大厅内，7个人正在商量交割的事，他们直言不讳地说，都是一个单位的，有事好商量，都下岗了，大家平摊凑了3.5万元，每天怎么也能挣个吃菜钱。

    7月18日至24日，时任国务院副总理朱镕基在辽宁考察国有企业时强调：必须坚定信心，扎实工作，用三年左右时间使大多数国有大中型企业走出困境，这是今后几年经济工作的重要任务。

    9月3日，国务院召开全国电视电话会议，部署从1997年起到1999年年底以前，在全国逐步建立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使城市居民的基本生活得到保障。

    为了帮助下岗职工实现再就业，社会各界都在努力。在河南省新乡市渠东果园市场打烧饼的李清贤老人免费向下岗职工传授打烧饼的手艺，帮助他们实现再就业    朱明文 图

    六

    这一年，诞生个挺神奇的词儿，叫“官逼民富”。

    在内乡县七里坪乡一次会议上，党委书记李成三坐在迟到席上，而在乡财政所办公桌上摆着他的罚款单。原来，七里坪乡政府制度规定，凡开会迟到超过30分钟按缺勤处理。李成三迟到是因为在回乡路上救人耽误了时间，班子成员知道真相后为他说话，但李成三说：“制度对谁都是一样，尤其是我们这些党员。”

    新乡恼里镇也迎来新变化，“来了就吃一碗端”“路上少了走读官”“电话无人再聊天”。恼里镇规定，上级来客一律在食堂吃“盆式菜”或“一碗端”（一个菜）；在镇里就职，在县城居住，这样的干部早出晚归很难安心工作，恼里镇把开会、学习汇报等工作一律放在晚上，机关干部不得缺席。任何人用机关电话办私事、聊天一律严肃处理，无人再在办公时间煲电话粥。

    这一年，政府鼓励“大胆吃肉”。

    开封一家企业被周口味精厂兼并后，许多职工觉得自己被“诸侯”收编，心中极不平衡，拉不下面子，有的甚至说宁喝开封的水，不吃周口的肉。政府鼓励：扔掉“阿Q式”的陈腐习俗，放开手脚，“大胆吃肉”，不必瞻前顾后，要面子、活受罪。

    舞阳钢铁公司被河北邯钢集团兼并，平顶山市啤酒总厂被商丘地区啤酒厂兼并组建了河南蓝牌啤酒集团。舞钢被邯钢兼并后实行邯钢管理法，不仅成本下降，还创下日轧钢2772吨的历史纪录，为跨省市兼并提供了成功范例，平煤集团公司兼并制革厂、医药集团兼并服装厂、煤炭总公司兼并罐头厂，实现了资产重组，盘活了资产存量，优化了资源配置……

    这肉吃得，不但跨市、跨省，还跨所有制。

    这一年，还有个挺火的词儿，“因特网”。这时，Internet开始为公众所熟悉。因为国际互联网、全球互联网、英特网……叫啥的都有，全国自然科学名词审定委员会还专门统一，Internet的标准中文名称是“因特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