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民社会崛起需要真真假假的冲刷

     □东方今报·猛犸新闻 评论员 路治欧

    罗尔的《罗一笑，你给我站住》写得并不华丽也不卓越，却“卖”出了好价钱。网友送钱犹如潮涌，止都止不住。

    玩弄文字的我，瞬间有了继续摆弄下去的信心。看来，文字的价值完全在走心不走心呀。这并非虚言，那数十万元的打赏，事实上是冲着被描述得让人心痛的那个患了白血病的女孩罗一笑去的。

    可惜，紧接着一波的质疑，让出人意料营造出的社会温情和感动，瞬间能量大减。要我说，也有另外一种视角：

    ——小铜人公司在进行慈善营销策划？没有策划，不会打动那么多人，慈善也需要营销，不然怎么能从激烈的等待别人援手的竞争中取胜，这无可厚非。至于公司借机吸粉，其实只是回报，而且是被罗尔公开告知大家的。想想看，即使是你的朋友，哪个商人会无缘无故地不顾股东的利益而把50万随意地给你？

    ——罗尔很有钱还没有到需要募捐帮助的地步？有钱没钱只是个人主观感受，罗尔承认自己有三套没有房产证的房子，但也许他觉得拉低自己的生活质量是不可接受的“贫穷”。即使罗一笑之前的治疗花费八成都能报销，谁也说不准她以后会产生不能报销的巨额费用。

    ——那些打赏捐钱的人被蒙骗了？这也许只是你的主观臆想。罗尔说了，“如果有人觉得被骗，他提出来，我会退打赏的钱给他”，那就看让他退钱的人有多少吧。况且，有些人觉得被感动就情不自禁地打赏，有些人不愿意去核实具体情况而给钱，就像你打开窗递给讨钱的人一块钱一样，这分明是人家的自由嘛。

    如果最终调查发现，所有的指责都变成了现实，罗尔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但孩子的病痛为其保住了最后的底线。如果说罗尔真的编造了弥天大谎，透支了社会信任，但同样并非带来的全是恶果。

    要知道，政府和法律既无能力也无必要管住所有个体的自发行为，比如募捐和捐赠，谁也无法从根本上制止张三自愿地给李四一笔钱。如何让张三理性地判断是否该把钱给募捐的李四，需要张三自我提高真假辨识能力。

    很多人希望政府的社会管理让一切井井有条起来，让社会满是真善美，只是妄想。即使社会管理做到最好，至多也只能有善政，而不可能有善治。善治必不可少公民的社会自治，以“小政府大社会”为目标的简政放权、还政于民，就是在扩充社会自治的空间。

    这种扩充将促进市民社会（也称公民社会）的崛起，但是市民社会的崛起不仅要靠放权，更要靠社会真真假假的反复冲刷来提升公民素养。罗尔事件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每个参与者、旁观者都应从中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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