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有了自己的椰子汁 巩俐成了焦作一名“荣誉女工”

    □孙川/文 袁晓强/照片统筹

    1993年，陈明已不是女工，然而，巩俐却成了焦作的一名“荣誉女工”。

    1993年，在焦作孟州市西虢镇西逯村的农民姚大军心里，那是他的巅峰时刻。1993年的巩俐，大街小巷都放着她主演的《红高粱》，够红吧，却是他工厂的“荣誉女工”。

    农民姚大军造轿车，也是在治愈他的不甘心。

    1986年，不甘寂寞的姚大军看到别人开桑塔纳羡慕不已：坐上轿车这么牛气，一定有好多人想买，制造轿车一定能发财。

    1988年底，在西虢镇西逯村“铁匠铺”般的工厂里，姚大军开始制造中国的微型轿车“长剑”。

    造车工人是从扬州请来的敲白铁皮的白铁匠，图纸是工人们依托桑塔纳轿车外形演化而来，核心部件则是从省外采购。

    上世纪90年代初，轿车市场的热情正被激烈地撩拨着。国内轿车市场需求渐旺，但是昂贵的进口车和国产品牌车却让工薪阶层望而却步，“长剑”的横空出世，填补了这一市场空缺。

    1989年初，“长剑”通过国家级鉴定，被列入《汽车目录》。农民姚大军成为“中国农民造汽车之第一人”。1993年，姚大军制造的“长剑”微型汽车销售6000多辆，产值2.3亿多元，焦作“长剑”划破了中国夜空。但也就在它最辉煌的时期，却有危机伏笔。物料管理漏洞百出，财务管理一塌糊涂，没有研发队伍，缺乏核心技术，售后服务更成了一纸空谈。

    1996年底，“长剑”轿车神话彻底破灭，在风雨飘摇中全面停产。姚大军转向三轮摩托车生产。 “长剑”停产两年后，安徽省芜湖市投资100多亿元，打造奇瑞微型轿车品牌，仅用两年时间，形成6万辆整车生产能力。但是，曾任中国奇瑞汽车有限公司董事长的詹夏却说：“没有焦作‘长剑’，就没有中国奇瑞”。

    几乎是同一时间段消失在人们视野中的汽车品牌还有：上海牌轿车、天津大发、广州标致、贵州云雀……

    有些事物无声消逝，有些东西悄然降临。我们有时候会很难想象，这些平淡日子里的意象，在当时是如何的绚烂热烈。

    这一年，郑州啤酒厂在报刊上热烈地吆喝着，他们在河南建了首家年产万吨的桶装啤酒生产线，或许是怕有的消费者不懂桶装啤酒这种高级货，他们还特意解释了一下，这玩意儿又叫生啤，或者你叫它扎啤也中。

    这一年，开封一家中日合资的企业自豪地宣布，河南有了自己的椰子汁！倒不是四季分明的河南能种椰子树了，而是这家企业从海南拉了一批椰子果，灌装成了饮品。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火腿肠。

    如果说1993年的扎啤与椰子汁在河南市场只能算自吹自擂，那当年的火腿肠市场就有点暗流涌动的意味了。

    春都火腿肠，中国第一根火腿肠，曾以70% 的市场份额独占鳌头。春都，曾是“会跳舞的火腿肠”——不论你折多弯，一松手它就会啪的弹回原样。

    现在的洛阳依然有带着“春都”字样的老店零落在老巷之中。当落日余晖漫过春都集团门可罗雀、杂草丛生的旧址的时候，时常还会有春都的老员工喟叹往事。春都火腿肠工厂的老员工说，1993年的那场大火是个不祥之兆。

    由于管理不当，1993年12月15日的一场大火使春都火腿命运翻转。因冷库突然起火，存放在冷库里的2600吨原料被毁，损失达4000万元。大火过后，冷库里被烟熏火燎过的生肉，按规定应全部废弃，但春都集团的领导觉得可惜，就把熏烤得不太厉害的一些生肉，混进了生产火腿肠的合格肉里。使产品一股子烟熏味，随后谣言四起，进货商纷纷退单，春都集团由此元气大伤，此后，就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了。

    现在回想起来，烟熏味的火腿肠应该算不上特别差，最起码，要比马俊仁的中华鳖精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