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者】 元毅 男 35岁【时间】 6月6日【方式】 QQ聊天
□东方今报记者 彭艳
妻子贤淑 相约守终生
每个人都会有最畏惧的一件事，于我而言便是选择，因为它不仅意味着艰难的取舍，而且还要面对不得已的分别。现在的我就在这种痛苦中煎熬，一边是相濡以沫的妻子，一边是情深意浓的爱人，左手右手，少了谁都是彻骨之痛。
我和妻子素心是同乡（同属一个县，我在农村，她在县城），刚好又进了同一所大学，几次老乡会下来，素心就成了我的女友。我们是彼此的初恋，大二开始交往，毕业后的第三年结婚。正是因为这样简单的经历，信任成为彼此间最丰厚的财富。我敢断定，除了我，素心没有第二个男人。同时，素心对我也很放心，我曾听过她向闺蜜炫耀：“就算这世上的男人都出轨，我老公也会是个例外。”听到这话我是得意的，也是赞同的，那时我真觉得自己这辈子只会也只能爱素心一人，可我没料到会遇见和玉。
和玉的故事放在后面讲，先说说我的素心。但凡认识素心的人，都认为她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女人、好妻子，她温柔贤惠，单纯本分，从恋爱到现在，她将所有心思都放到我身上，全心全意对我好。其实我们的感情也曾遭遇阻力，刚恋爱时，很多人都不看好，因为我是一无所有的农村穷小子，素心却是娇生惯养的县城姑娘，现实的差距让我心生退意，但素心从未动摇，她用真诚的“爱”和周到的“护”给了我最大勇气。也正是在她的鼓励和帮助下，我才有了后来那份不错的工作和眼前这种舒适的生活。
关于素心的好，我是感受最深也是受益最多的人，作为男人，我想给予她最大的回报。首先便是钱，事实上这几年我也的确赚了不少钱，其中绝大部分都上缴给了素心，我对她说“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可她并不热衷于消费，除了必要支出，剩下的都存进银行。其次是爱，我爱素心，可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个很大的毛病——暴躁，一着急就上火，一上火就要说狠话。素心很少跟我正面对抗，她愤怒的方式通常只有一种：沉默。沉默的女人既可爱又可恨，一方面让男人避免了耳边的聒噪，另一方面却又让生活少了些味道。
那味道说不清道不明，却足以使感情在时间的背景下慢慢褪色。
至今，婚姻生活已行进到第六年，漫长而又短暂的六年让我和素心的感情从热烈到平淡，对于这种变化，我和素心都很坦然，这是人性的规律，时间久了，再好的东西也会厌倦。
情人热烈 生活多姿彩
轮到和玉出场了。大约三年前，单位送我去上海参加一个业务培训，为期二十天，和玉也在这个培训班中。她性格开朗，活泼大方，相较于素心的文静内向，是另一种让我眼前一亮的类型。和玉跟我是同行，隶属不同单位，如此，我们的交集自然比别人多，起初只是偶尔聊两句，然后就约着一起吃饭，再后来就是看电影、泡咖啡馆……渐渐地，我对和玉的感情变得微妙，同时也感觉到她对我的“不一般”。这么说吧，我们从互相欣赏发展为互相爱慕。
感情的质变源于一场大雨，那天的雨来得突然，转眼间积水就到了小腿，幸好教室离学员们的住所不太远，大家纷纷脱了鞋袜，冒雨蹚水回宾馆。和玉连连叫苦，她的脚前两天受了伤（脚背被碎玻璃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不能见水。学员们陆续走了，最后只剩下我俩。后面的事情很简单，我将和玉背回了宾馆，帮她换了药，陪她到深夜……
和玉没有结婚，但她有男友，我们在一起后她问我怎么办，要不要跟男友摊牌分手。我知道和玉的意思，如果我能给她一个承诺，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一切，但我做不到，所以我很“卑鄙”地劝告：“先这样吧，以后看情况再说。”我承认，那时的我还不够爱她，也不愿为她承担起太多的责任。
就这样，我跟和玉开始了地下恋情。最初，我对和玉并不投入，想起来就见一面，想不起来就不联系，但和玉的心思全在我身上，虽然她有男友，但她不爱那个人，我知道她的想法——希望熬到苦尽甘来，有一天能与我组建家庭。
和玉是个很出色的女孩，除了男友，还有不少仰慕者，因为工作的交集，那些人我也多半认识，看着他们对和玉垂涎三尺的模样，我心里腻歪极了。和玉明白我的心思，她对那些人从来都是冷若冰霜，她说，为了我她愿意洗尽铅华，做个深藏幕后的小女人。
三年来，我在这段感情里越陷越深，我厌倦了素心的平淡，沉溺于和玉的热情。她和我都是热爱生活的人，我们有许多共同爱好，唱歌、跳舞、喝酒、旅游……只要两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我都开心，那时我就觉得，生活本应如此精彩。
面临选择 取舍实在难
我在温柔乡里沉沦，享受齐人之福，可今年五月以来，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让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和玉的母亲在一次例行体检中被查出晚期胃癌，全家人都瞒着老太太，生怕这个噩耗会击垮老人的精神，可老太太是个聪明人，硬是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自己的不治之症。和玉有个哥哥，已婚，孩子已上小学，所以老太太唯一的心病就是始终“嫁不出去”的和玉。老太太找和玉谈心，说自己没几天活头儿了，就想在闭眼前看到女儿成婚。和玉跟男友在一起已有五年，按理说是该有个结果了，所以老太太的要求合情合理。
和玉很痛苦，所谓的男友不过是个幌子，三年来，我们都投入太多，已将彼此当成了真正的丈夫和妻子。可是老太太的愿望又怎能违拗，一个快要走的人，作为女儿的和玉怎会忍心让她带着失望和遗憾离开。我跟和玉抱头痛哭，无论如何也下不了分手的决心，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我们决定：再爱一个月，一个月后，从此陌路。
于是，和玉开始了倒计时，她一边不辞辛劳地伺候病中的母亲，一边对我强颜欢笑，但我看得出她隐藏的痛苦。我劝她：这一天早晚要来，长痛不如短痛。和玉泣不成声，我也心如刀绞，但又能怎样，自己已然不能给她婚姻，又怎能去阻挠她和别人的幸福。
当然，我也想过离婚，然后再跟和玉结婚，但我做不到，这些年素心一直“快乐幸福”地生活着，我不能去打破她所坚守的那份平静！可我也深爱和玉，难道我们就要从此成为路人？她一直在暗示，如果我肯给她承诺，她有信心去坚持和争取。
所以我痛苦而纠结，素心、和玉，哪个都让我无法割舍，每次思考都让我心力交瘁。我承认自己是自作自受，但这样的自我批判已毫无意义，我需要的是个答案：究竟哪个选择才是我的最终归宿？
■记者手记
男人之所以会幻想齐人之福，说白了就是好色与好胜。男人都有皇帝梦，梦想着酒池肉林、妻妾成群，但有些事只是想想就好，齐人之福倘若现实中发生在自己身上，恐怕是祸不是福，是噩梦而不是美梦。
我不是男人，但可以揣测男人的心思，搞定家里的一个女人已是不易，再来一个难道不伤神？一个管着你都嫌烦，两个轮流唠叨你确定受得了？一旦事情败露、尽人皆知，那些偷看你的小眼神，是在赞叹你搞得定女人呢，还是在嘲笑你已被女人搞疯？
而且，若真心爱一个人，又怎能漠视她的悲伤？当你左拥小三儿时，就不心疼右边那正在流泪的正室？当你一人分心爱两个人时，就感觉不到被分裂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