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去产能“牛鼻子” 政府有责任 企业要有担当

    【主持人】东方今报记者 路治欧 见习记者 杨平

    【本期嘉宾】

    河南省社科院工业经济研究所所长 张富禄

    河南财经政法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副院长、教授 王建军

    ?“僵尸企业”不仅是今年中国经济“去产能”要抓的“牛鼻子”，还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占据重要位置；

    ?处置“僵尸企业”政府与企业各自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河南对“僵尸企业”有什么特别的处置思路？

    ●无论是国企改革、化解产能过剩，

    还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都需要处置“僵尸企业”

    主持人：有人说，“僵尸企业”是人为制造的怪胎。“僵尸企业”都是国有企业吗？

    张富禄：“僵尸企业”并非都是国有企业，千万不要把“僵尸企业”和国有企业往一块拉扯。部分地方政府的确出于追求GDP、保稳定、保就业的目的，认定某些企业是城市名片、历史贡献较大，干扰企业正常破产退出，可能促成了一些“僵尸企业”。不过，现在企业的资本构成比较复杂，对很多企业来说，已经很难说是民营企业还是国有企业。当然，国有企业的活动能力强，更容易得到银行贷款和政府支持，因此，“僵尸企业”中，国有企业会有一部分。

    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是中央进行结构性改革的五大任务，对河南也是。过剩领域的“僵尸企业”属于去产能范畴，是当前经济工作的重要部分。

    主持人：如何理解处理“僵尸企业”和国有企业改革的关系？如何理解处置“僵尸企业”对化解产能过剩矛盾以及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影响？

    张富禄：客观上看，一部分特别困难的企业是上世纪90年代国企改革不彻底的遗留问题，那些企业在当时就应该重组，或者说破产清算，但当时一部分企业这些工作没做，留到了现在。所以说处理这些企业，就是进一步深化国企改革的表现。

    再者，中央提出发展混合制，处理困难企业，中央说要“多重组，少破产”，就是通过重组引入新的战略资本，当然，国有资本也可以投入，假如企业的再造计划设计得非常好，比如同新兴产业发展结合得好，民营资本可以投入，国有资本也可以投入。这样就可以发展出一批新的混合所有制企业。这又是深化国有企业的进一步表现。

    王建军：钢铁、煤炭和电解铝等产能过剩行业，与“僵尸国企”的行业分布基本吻合，清理处置“僵尸企业”是“去产能”的“牛鼻子”。“僵尸企业”基本处于制造业的低端领域，对其处置,某种程度上说有利于实现中国经济“供给端”的升级。

    ●“看得见的手”与“看不见的手”

    政府有政府的责任，企业也要有企业的担当

    主持人：政府处置“僵尸企业”，有哪些措施可以采取？这只“看得见的手”应该扮演怎样的角色？会直接采取行政手段干预吗？

    王建军：要坚持企业主体、市场引导，政府起指导和推动作用。政府可以做的有：一、扩大财政补贴保障职工社会福利，制订包括不良资产处置、失业保障、失业人员再就业等多方面配套措施；二、国家和地方设立结构调整专项资金，主要用于退出员工的社保安置；三、健全多层次资本市场和完善公开化、透明化的交易制度等措施；四、社会政策要托底，不要让局部的、个别的问题演变成区域性的、系统性的问题。

    张富禄：政府解决“僵尸企业”不是行政干预，行政干预也解决不了问题，而是要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如何发挥政府作用？要简政放权，要优化企业发展环境，在处置“僵尸企业”时帮助协调与银行等机构以及员工的关系，或者设置专项基金进行支持等，下一步的发展更需要政府放手，由市场来决定。与此同时，企业自身要努力，例如调整产品结构等。

    总之，“僵尸企业”问题处理不要全往政府身上推，政府没有义务也没有能力一手包办。政府有政府的责任，企业也要有企业的担当。政府作用和企业作用相结合，是一个基本方针。

    如果“僵尸企业”消极对待，政府有产业政策手段、财政手段、金融手段等许多手段可以用。例如，政府出台扶持新兴产业发展政策，吸引“僵尸企业”动心转型，这就调整了；政府制定产业用地考核政策，低效用地必须退出，你不退也不行；银行回收贷款，更是要命。如果既污染环境，又处于产能过剩领域，面对这些手段，“僵尸企业”还能硬撑下去吗？

    ●为什么没有把“僵尸企业”四个字

    写入河南省政府工作报告

    主持人：2016年河南省政府工作报告没有把“僵尸企业”四个字写入，不过在“分类施策，支持各类困难企业分兵突围”中提出的办法显然是针对“僵尸企业”的：“对长期亏损、资不抵债、停产半停产的企业，鼓励兼并重组或依法破产，妥善安置员工、处置债务，有序实现市场出清。”对此话该如何理解？

    王建军：虽然没有把“僵尸企业”四个字写入，但这段话与中央关于处理“僵尸企业”的基本精神还是比较一致的。长期亏损企业或“僵尸企业”的成因是多方面的，包括宏观环境严峻、行业不景气、企业经营不善等诸多原因，并且不同企业的产权性质、行业属性、规模大小和企业在地方经济中的地位及重要性存在明显差异，一刀切的处置办法显然比较武断，也不切合实际，最终的效果也不会好。因此，省政府工作报告提出的“分类施策”，正是去产能、供给侧改革所应采取的有效措施。

    张富禄：首先，“僵尸企业”的说法本身不够严谨，政府文件到底用不用“僵尸企业”这种说法，需要全面考虑。即使政府文件使用了“僵尸企业”的说法，也要客观界定，明确标准。其次，所谓的“僵尸企业”都属于困难企业，2016年河南省政府工作报告提出的上述办法和其他办法，清晰地显示了河南省政府在处理这类问题上的基本思路、基本原则、基本措施。再次，河南省政府的这种办法是务实的、稳妥的、有序的、可控的。

    我们相信，在河南省政府的领导下，河南省的各类困难企业将会通过不同路径走出重围，相关困难企业的职工将会通过不同方案得到妥善安置，最终推动河南省建设先进制造业大省，推动河南省经济社会健康平稳发展，让中原在实现中国梦进程中更加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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