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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在中国版图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却是哺育我成长,让我魂牵梦萦,午夜梦回的地方,也是我记忆中的净土。每当夜幕降临,我总能想起家乡的夜,那是贯穿了全部童年、成长的记忆,也是温馨的、快乐的记忆。
那时候的夜还是黑的,黑得深邃,黑的纯粹。没有那么多灯红酒绿,也没有那么多霓虹喧嚣。行走在乡村的蜿蜒小路,行走在乡村的田间地头,即使眼睛不睁开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们不会走错路,也不会摔倒在沟里。在乡村的黑夜里,你是自由的,安全的,随心所欲不逾矩的。只需凭借本能,就可以分毫不差的走在路上。我对通往自家村庄的每一条小路,每一个拐弯,每一颗大树,每一个沟坎都了如指掌。每到夜晚,似乎不需眼睛,只凭感觉随心而行,就可以到达村庄,走进自家亮着微弱灯光的院墙。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似乎每个美好的夜晚,都少不了明月的点缀。童年的夜晚,总是和游戏分不开。晚饭过后,一个个黑影就从各家各户门口溜出,默契十足的汇聚在指定地点。那时候的小伙伴们,总有耗不完的精力,总有玩不够的游戏。那神秘而又温暖的黑夜,给孩子披上一层名为欢乐的保护色。我们追逐着,打闹着,嬉笑着,一轮明月下,无忧无虑。那孩提时的的欢乐和美好,渐渐喧哗着远去,和记忆中的黑夜融为一体。
小时候房子还是平房,房顶平坦的平台,铺上一张凉席,也是个好去处。父母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嫦娥吴刚、牛郎织女的故事依然引人入胜。记忆中当空的明月似乎比现在更明亮,灿烂的星河也似乎比现在更加闪耀。坐在无垠的夜空下,听着父母絮絮而语,妹妹弟弟嬉笑喧哗,有时候不知不觉就沉沉睡去。“昨夜星辰昨夜风,银汉无声转玉盘”,记忆中的场景,只要想起,仿佛就近在眼前。
长大后的夜晚,少了些肆无忌惮的的欢乐,多了些不言而喻的温馨和静谧。映着皎皎月色,和家人坐在院中闲话家常:唠唠家长里短,谈谈家里收成,只感觉无比的轻松自在,平安喜乐。赶上地里庄稼收获的时节,就多了几份悠闲地“忙碌”:或是都坐在门楼下剥着玉米聊着天,或是围成一圈摘花生,间或往嘴里塞两颗新鲜的花生,粉嫩甜脆,水分十足,别提多好吃了。
如今年岁渐长,俗务繁忙,好像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发现和享受过黑夜的快乐。我们有多久没有悠然漫步在乡间道路上了?我们有多久没有抬起头好好看看这头顶的星空了?我们又有多久没有感受夜间的静谧和美好了?忽略美好,失去快乐并不是成长要付出的代价。而我们最初的理想,也并不是喧嚣和忙碌的活着。
我怀念那些遥远却又无比清晰的故乡的夜晚。就像那些远在天边却又近在咫尺的繁星点点,始终闪烁在我记忆里那些温馨的黑夜里。(众泰煤焦化 王红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