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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朵金花燃起中原商战 民工潮后农村开始“扫盲”

来源:东方今报 2018-09-27 07: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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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今报·猛犸新闻记者 王姝/文 首席记者 袁晓强/图片统筹

 

    1988年,中原不动产公司和省建设银行投资兴建亚细亚,中原不动产公司董事长和下属控股公司郑州亚细亚商场总裁晋野,接受刚退伍的王遂舟毛遂自荐,对亚细亚实行经理人制度,王遂舟全权负责商场经营管理,对不良后果承担法律和经济责任。这种特殊的投资管理方式,为亚细亚成为相对独立的商业经济实体创造了条件。1990年,亚细亚的营业额达到1.9亿元,税利1400万元。名列全国大型商场第35位,成为上升速度最快的一匹黑马。

    亚细亚的强势发展,对郑州原有国营商场产生强烈冲击,著名的“中原商战”一触即发。

    1989年9月1日,新建成的商城大厦试营业第一天,已开张4个月的亚细亚就有针对性地发动了进攻:商城大厦低调地开门纳客,对面的亚细亚又是时装表演,又是奏乐放炮,拥进去的人摩肩接踵,风头盖过了商城大厦。1990年年底,商城大厦总经理李自强向省供销社领导“摊牌”:要么让我放开手干,要么把我给撤了!

    当时,亚细亚商场总经理王遂舟习惯手持对讲机发出命令,同类商品只要发现其他对手价格低,马上调价。而后,紫荆山百货大楼也开始实行同类商品比价退差。紧接着,商业大厦、郑州华联商厦等全部卷入了价格战漩涡。

    1990年,郑州商界的“五巨头”——华联商厦、郑州百货大楼、商业大厦、商城大厦、紫荆山百货大楼联名成立“郑州市大型国营商业零售业总经理联谊会”,在相关函件中不点名指责亚细亚“违反商业道德,扰乱市场秩序,损害商业信誉,在经营中搞不正之风,造成不良影响”。他们警告各成员单位和各供货单位不要与“这样的单位发生业务来往”,并决定五大商场定期举行价格协调会,开始了价格竞争。

    在激烈的价格战中,六大商场销售额直线上涨。1990年达到10亿元,但埋下隐患。

    1997年,郑州商贸系统全系统盈利仅为5万元;到了1998年上半年,全系统半年亏损4500万元。2001年,亚细亚资产负债率高达713%而破产,另外五家商场先后陷入经营困境。紫荆山百货大楼被归入大商集团名下,商城大厦靠租赁为生,郑州华联商厦、郑州百货大楼经过数年改制重新开业,商业大厦破产停业。

    1997年3月5日,王遂舟从亚细亚商场抱病辞职,正式从公众视野中消失。20年后,有人在上海某养老集团的项目签约仪式上看见他,从事着与零售无关的工作,而亚细亚郑州商场前总经理韩梅、前财务总监刘玉敏、董秘陈琳瀚等人,仍然是其股东或班子成员。而当年大胆任用王遂舟的晋野仍打拼于资本市场,在2003年创办了银盛国际投资(北京)有限公司,广泛投资于能源、旅游、地产等众多产业领域。

    当年的商战主角,至今唯一留守在岗位上的就是郑州华联商厦的董事长张淑云了。这位商界女强人,在2003年7月到2005年12月,成功把国有企业改制成股份制企业,实现了扭亏为盈。

    2018年7月31日,破产多年的商业大厦开始拆除,5层高的主楼与4层配楼,将被分割成8段逐一拆除。根据规划,一年后,这里将崛起一个新的商业广场。

    亚细亚所在的德化街,可谓郑州最早的商圈。1987年起,德化街进行旧城改造,北端新建了亚细亚商场,中段有德化街百货大楼、三得利商场、德化街浴池、妇幼用品大楼、刘胡兰副食品大楼等,郑州的现代化商业格局也逐渐形成。

    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郑州商业向多元化发展。随着金博大、丹尼斯等大型综合商场的出现,德化街这条百年老街也已风光不再。2000年8月,郑州市政府下发《关于同意将德化街建成商业步行街的批复》,正式立项建设德化商业步行街。如今的德化商业步行街,在现代商场间仍保留着老蔡记馄饨馆、三得利金店、精华眼镜店等创建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老字号。

 

    这一年,农民负担依然不轻。翻看新闻,才知道有个词叫“向农户提留干部补贴”。

    据河南日报报道,信阳地区1988年全区农民人均纯收入仅292元,但同年负担25.78元。在“把减轻农民负担当作政治任务”的口号下,1989年,全区20%的村不再向农户提留村干部补贴,计划到1991年,全区90%以上不再提留村干部补贴。

    1990年3月,河北乐亭县汀流河镇村民给时任总理的李鹏写了封信,反映负担过重:1990年土地承包费人均108.54元,村人均收入不到千元,他家四口人,一年要交434.16元。李鹏随即批示农业部处理。3月,农业部调查报告说明,该村在实行两田制过程中,将农业税、生产费、公积金、公益金、管理费和乡统筹捆在一起,没有单独列出说明,统称承包费,由村联社向农民一次性收取,农民负担不起。媒体开始呼吁,壮大集体经济要以稳定家庭经营为前提,要循序渐进,充分考虑承受力,“宁藏富于民,不竭泽而渔”。

    此后16年,农业税废除;2015年,精准扶贫正式实施。

    1990年是国际扫盲年,“扫盲班”、“夜校”也进入河南人的视野中。

    仅许昌一市,就开办扫盲班1200多期,16000多名学员。该市实施扫盲承包责任制,67个乡镇配备扫盲专干154名,1784所小学1680所实行办夜校,2560名小学教师。26岁的桐柏县平氏镇新庄村人李玉萍,甚至将一家十一口人动员到牛棚住,借钱盖房子办农民学校。

    从1989年出现第一波民工潮后,农村外出务工人员逐步增多。1990年过完年,河南村民结伴出门找工作,却发现活越来越难找,甚至出现滞留城中无钱回家的情况。

    在城市企业尚在“扭亏”阶段,河南日报在评论文章中指出,盲目外出要吃亏。评论表示,目前正在治理整顿,城市里就业机会减少,加上本身待业人员逐年增加,安置就业已经很困难,号召返乡创业、就业。

    三门峡佳宁县原县委书记吕国卿是当时返乡创业的一个代表。他离休后,回到家乡当村支书,使得集体企业从欠债数万元到小有利润。

    在原阳县原武镇,乡镇企业基础薄弱,企业通过依靠科技提高良种使用率,改革耕作技术,一半农户收入超过万元:“每天早晨,农民也像市民一样提着篮子上街买菜,肉市上一天卖五头猪,农民储蓄达到全县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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