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自媒体江湖： 野蛮生长后的丛林法则

     最近郑州的自媒体圈一连哆嗦了两次，一次是“前员工”曝光老东家，一次是两个“流量大鳄”激情互撕。无论哪一个，都迅速引起了业界的瞩目，也激起了老百姓的议论。自媒体在不少大众的印象里还是新事物，似乎还处在互不妨碍野蛮生长的阶段，这两个事的出现，到底说明了什么呢？□东方今报·猛犸新闻记者 陈思

    现象一：

    揭秘文章大火，＠我们，我们来了她却消失在人海

    2月21日起，一则“【曝光业内败类】揭秘‘郑州人自媒体黑幕”的微信文章，多次出现在记者的微信朋友圈里。作者自称是微信公号郑州人的离职老员工。截止到2月23日下午1点，这篇文章已经达到了9万多的阅读量。

    这篇文章到底爆出了哪些“猛料”？它言辞激昂，图文并茂，揭露了郑州人公众号“两宗大罪”：一、直播造假案。二、公众号造假案。这个“离职员工”发布文章的公号一共只有两篇“揭秘文章”，而其“控诉”的微博也仅有两篇，在某篇微博下面还专门＠东方今报。但是当记者多次向“她”核实信息并提出采访要求时，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而个人信息也是全无。

    是言之凿凿还是色厉内荏？随后记者在调查中却发现了一些端倪。首先是“离职员工”声称，“郑州人公号的商业直播，说是240万人观看，却几乎零互动”。记者调查发现，郑州人公号微信里的直播其实是转自某直播平台，而观众在观看直播时评论、刷礼物等互动都是在直播平台内完成的，与微博留言并无关系。而其给出的截图却是在直播结束之后回放视频的截图，此回放视频是不显示网友互动的，图中的观看人次也是累计观看人次，并不是实时观看人次。而“离职人员”给出的对比图确是某主播在实时直播时，网友刷礼物时的截图。

    “离职员工”在郑州人数据造假方面给出了这样的举证：“1月29日~2月2日没有广告，节省成本未推送”、“2月4~5日没有广告未推送，节省成本”、“2016年10月1日~7日因为微信刷阅读系统出问题一周不推送任何内容”。然而记者翻看日历发现这一段时间是放假期间。而“离职人员”所说的“微信刷阅读系统出问题”其实是随着微信系统升级在1月28日就出现了，该平台28日与29日推送的文章显示，其阅读量与其他时间推送文章的平均阅读量相差无几。

    记者为此联系了“郑州人”工作人员，该平台员工说，最近没听说有人离职。其负责人还告诉记者，“我们不回避竞争，但是拒绝恶意抹黑，我们正准备起诉这个所谓的离职人员”。

    现象二：

    “房事”大战，两个“典范”自媒体揭短互撕惊呆吃瓜群众

    如果说上面这则事件因为无凭无据尚显火力不足的话，那么几日前郑州两个房地产自媒体的互撕就有些腥风血雨的意味了。

    此前，房东俱乐部的负责人慕容晏曾在朋友圈中指责“郑州楼市”忽悠粉丝去买宇宙星，并且指出了宇宙星团购事件中存在的多个问题。对此，2月16日，郑州地产发文《内心阴暗，心胸狭窄。慕容晏大师，作为同行，我想说几句》，说要和慕容晏“掰扯掰扯”。然后列了慕容晏的几条罪状：1.挤对郑州楼市；2.忽悠粉丝买高价房；3.靠辱骂郑州楼市炒作。而第二天，慕容晏就发文《“郑州楼市”李国豪先生，造谣一时爽，莫忘火葬场呀！”》强势回击指出：1.郑州地产其实是郑州楼市的小号；2.鼓吹劣质公寓误导消费者；3.窃占自己的文章。

    两方你揭我老底我曝你黑料，一时间好不热闹，两个均是全国房地产行业前十的自媒体巨头，到底“什么仇什么恨”呢？

    据知情人士透露，其实郑州楼市与房东俱乐部的矛盾，可以追溯到三年前。现在房地产自媒体界的风云人物慕容晏本是从事电器行业的商人，2014年年底进入郑州楼市。当时郑州楼市承诺给慕容晏比重不低的分红。慕容晏那时就有几千万的资产，每天开着宝马车上下班。郑州楼市每月给慕容晏4000元左右的工资。慕容晏曾经对友人说这些钱对自己无关紧要，自己留在那儿是冲着分红和想做成事情。

    慕容晏之前的文章里也提到过，2015年他一共为”郑州楼市贡献了10篇10万＋。后因分红和股份不到位的问题，慕容晏愤而出走，与他人一起创办了房东俱乐部，双方就此埋下了矛盾的伏笔，其间更是磕磕绊绊。

    以上说法虽然真假难辨，但是一点不妨碍门外汉看热闹的兴致。相关文章的下面更有网友站队表态、互撕。有人说“我站××”，有人说“取关××”，还有人说“狗咬狗，一嘴毛”，更有人以局外人身份苦口婆心：“两败俱伤，谁都捞不着好，解一时之气，但也毁了前程，暴露了格局和素质。”还有不少人难掩失望：“利益纠葛太多，公正难啊。”

    时评人韩青对此事评论道：“双方最严厉的指责，莫过于团购劣质楼盘，故意欺骗粉丝。具体事情的真假暂且搁置不说，但这至少说明了哪怕是最为优质的地产自媒体，其盈利模式基本还是帮开发商投放广告。”

    现状：

    去年开始从业人员激增，收入主要靠广告

    这两个最近集中爆发的事情虽然看起来是个例，但是也让人觉得奇怪，之前怎么很少看到过自媒体间有这么大的分歧与纠纷呢？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认识，但是在自媒体人三三看来，这或许与行业背后激烈的竞争有关。

    三三所在的公司是专门做旅游类公众号的，主要内容是分享旅行故事。三三说：“前几年微信的用户量一直处在一个激增的位置，但是相对应的微信公众号数目并没有增长很快，基本做得有点特色的，都容易收粉。但是去年一年，微信用户基本饱和，新增用户的比例非常低，公众号却如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现在自媒体不好做！”三三认为，用户的活跃度也在下降，“不过也不是绝对的，好内容加上好运营还是可以再出来几个大号，就是太难做，而且现在一般人手机里都会关注几十个公众号，但是看的人却越来越少了。”

    自媒体人小萱说：“2015年我在网上投简历的时候，郑州新媒体运营类的工作还非常少，而且就我感受而言，当时新媒体运营也并不受人重视。但是去年在检索这类招聘信息时明显感觉到不一样了，新媒体运营不仅职位激增，也变得更加专业化和团队化。”虽然在他们看来，个人单打独斗式的自媒体创业变得更艰难了，但是这并不妨碍新媒体就业。小萱说：“就我这样工作没几年的，还有人隔三差五要挖我，就知道新媒体就业还是不错的。”

    而根据“企鹅智酷”发布的相关数据，现在的自媒体人，有69%都是去年一年内出现的。而有大约一半的自媒体都是由团队在进行运作。数据显示，广告依然是自媒体收入的主要来源，所占比例超过了88%。结合这一数据也就不难理解这两个地产自媒体为什么互相揭短之后，口碑急降了：既然有各自的服务对象，就不要再试图维护一种客观中立的形象了。

    去向：

    告别野蛮生长面临丛林法则

    自媒体或者说郑州自媒体经过去年的肆意生长，涌现出了太多定位类似的自媒体。而这些自媒体在发展中不可避免地要面临同行的竞争。这种竞争态势到底有多严重呢？媒体最新的调查结果显示，自媒体用户最不好的体验之一就是“同质化信息泛滥”。可见，同一领域内，涌入了太多的自媒体，“群发声”也导致了用户无法很好地甄别有用的信息。

    竞争，必然要面对优胜劣汰的自然选择。所以没必要将这两个事情放大来看，以后类似的恶意诋毁或撒泼互撕只会更多。

    某资深自媒体人告诉记者：“自媒体也罢，传统媒体也罢，其实股权的划分不仅有关个人的利益或者是团队里的公平，甚至会影响一个行业的声誉与自媒体的发展。两个河南地产界的自媒体巨头，这样互撕，对我们当地自媒体的发展也不是特别好。其实通过两个平台的互撕，我们也能发现，即便是‘流量大鳄’，内容变现的渠道也是非常狭窄的。有些时候不得不透支公信力与客观性来给商家投广告。另外就是通过导来的流量和读者对平台的信任组织一些团购，帮房产商卖房。但是自媒体人本来就不是专业的，相比于专业的地产营销公司有很多局限性。在风险控制与品质把控和后续服务上，往往会显得非常乏力。”

    他补充道：“自媒体人发展到这个阶段，就需要进行新的探索。比如在自媒体介入某一种营销行为的时候，他们到底能不能成为一个分销的个体或机构？对消费者来说，要搞清楚，情怀毕竟是靠不住的，情怀还在，可能是因为要价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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