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 如何才能不做一株绿萝

     □东方今报·猛犸新闻评论员 路治欧

    这次雾霾来袭，创下了几年来最严重、范围最大的纪录，也火了一个词“绿萝”——一种能吸附杂质、净化空气的植物。

    “北京的孩子是花朵，济南的孩子是绿萝”，“北京的孩子是花朵，天津的孩子是绿萝”……这些句子的出现，就是因为当时北京采取了中小学停课的措施，而其他地方没有实施。随着多个城市都采取了停课措施，“我们的孩子不用当绿萝”的欢呼随之传出。

    不停课就是当绿萝，停课就不再是绿萝？看看郑州媒体报道，孩子停课以后在室外跑着玩、聚在一起玩“三国杀”、送不了学校就送培训机构的情景，你就会发现，这种想法过于简单了。

    当然，我理解此中隐含的公平呼声。平时，我们要公平，雾霾来了，我们仍然在要公平。事实上，雾霾给了大家最公平的机会，在我看来，没有多少人比另一些人会吸入更少的重污染空气。

    有人说，我待在家里不外出，我戴更好的口罩，我安装空气净化器……我判断不出这样做能好得了多少。空气无孔不入，我不知道污染空气有多少能进入封闭的家里，也不知道封闭起来的家比外面是否污染度更大；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口罩是合格的，一个口罩戴多长时间就失去作用；我也不知道有多少空气净化器只是徒有其名，根本起不到作用。

    面对雾霾，我的生活常识已经不够用了，迫切需要科学知识的普及。面对雾霾，我们对各种抗霾产品的辨识能力不够用了，迫切需要相关部门给出权威参考。

    如果上述种种措施真的有用，那为什么非要中小学生停课呢？上下学的路上戴好口罩、教室里进行空气净化、不进行室外活动，不就可以了吗？这样也可以减少一些因为学生停课而带来的更多社会问题，比如孩子无人看管怎么办，大人要不要也休假。

    在这种纠结中，我无法回答“雾霾天，中小学生该不该停课”。不过，一个很明确的观点是：政府做政策决定时，普通公民在支持或反对某一项政策时，应考虑的不该是某项决定是不是表明了一种公平或重视的姿态，而首先要考虑这样做是否有用。

    做一个实用主义者，有什么不好？12月15日实施的新版北京市空气重污染应急预案，对红色预警停课措施不再“一刀切”。因为北京南北空气质量差异较大，南边重度污染，北边可能天气良好。北京应急预案根据对重污染天气的认识不断深化而四年四变，正是务实的表现。

    除了中小学生停课，在重污染天气来临时进行汽车单双号限行也几乎成为各地的标配。我不知道限掉一半车辆会对重污染天气的改善有多大作用，抛开单双号限行是否符合行政决策程序不谈，如果有确切的数据支撑，我肯定会赞成。不过，我至今没有看到那些单双号限行的城市，拿出这样的数据。从这个角度讲，这次重污染天气出现之后，郑州居然没有实施单双号限行，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面对雾霾，许多人会感觉到无处躲藏的恐惧和无法抵抗的渺小，所以很自然会支持一些无所不用其极的政策举措。“这都是为你好”的说法，又让人难以反驳。

    有时候在想，不如做个洒脱的理想主义者，坐两三小时高铁，也许就能逃离雾霾享受灿烂的阳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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