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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第一个共产党员游天洋:组织“老君会”领导陇海铁路罢工

来源:猛犸新闻·东方今报 2021-07-09 00: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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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接A05版)

    □东方今报·猛犸新闻记者 李长需/文 图片来源:历史资料

    “八号门事件”发生地

    模仿长辛店,在郑、汴、洛、徐建立工人组织“老君会”

    来到洛阳机务段后,游天洋利用工作之便,经常深入到工人当中去,和他们促膝交谈,调查他们受压迫剥削的状况,了解他们的要求,并宣传革命思想,启发工人们的阶级觉悟。与此同时,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和北方劳动组合书记部主办的《劳动周刊》和《工人周刊》,在陇海线上发展了一批通讯员,在洛阳、郑州、开封、徐州等大站建立了分销处,经常不断地介绍各地劳工解放运动的消息,使铁路工人在沉醉中觉悟过来。洛阳分销处就是游天洋主持的,他也是《劳动周刊》和《工人周刊》的通讯员。

    北京的党组织最早开展工人运动的地方是京汉铁路的长辛店,被誉为“北方劳动界的一颗明星”,洛阳、开封、郑州等地相继派人前去参观,学习长辛店办工会的经验。回来以后,游天洋“经过家庭的障碍,克服了无数的困难”,模仿长辛店的办法,先后在洛阳、郑州、徐州、开封等地成立了工人组织。这些工人组织名义上被称为“汴省陇海老君会”(当地工人认老君为祖师,同时,“老君会”又是历代流传下来的秘密组织),其“内容极其坚固,会规也很完善。现在极力联络各工团,将来定能达到一个良好的工会”。几个月后,陇海铁路工人便是在老君会的名义之下号召起来的。

    1921年10月,粤汉铁路工人罢工胜利的消息传来后,游天洋等人格外兴奋,秘密地将“老君会”改组为“陇海路工联合会”,并以此名进行秘密活动。

    游天洋发动工人建立工会时,经常遭到人们的嘲笑和反对,但他毫不在意,依然坚持不懈。在他努力之下,终于在陇海铁路这块处女地上播下了火种,为陇海铁路工人大罢工做了思想上、组织上和干部上的准备。

    千里陇海铁路像断了脊骨的蛇僵死在中州大地

    游天洋建立的工会,很快在罢工运动中大展身手。

    当时,洛阳机务厂是陇海铁路上最大的工厂,有1000多名工人。该厂有东西两厂。其中的西厂规定:“早晨上工,应吹号三声。第一声系招呼远近工人动身到厂,第二声系拿牌进厂,第三声系上工时间,停止拿牌。”

    1921年11月17日凌晨,“副厂长狄孟,竟于第三号未响以前以身拦挡号房门,不许工人们拿牌上工,哀求不应,拳脚之加。该副厂长以安南之国奴待我中国工人,同人既不得进厂,只得全体停止。”

    事实上,现场要比上述文字惨烈得多。有个老工人气不过,要强行进厂,遭到了狄孟的拳打脚踢和巨杖攻击,当场血流满面。这引起了工人们的公愤,已进厂的也退了出来,都与狄孟进行理论,但狄孟毫不讲理,还要将其中的20多人全部开除。工人们情绪激动,要以罢工相抗衡。

    事发当天,陇海铁路老君会在游天洋的主持下召开了紧急会议,仔细分析了机务厂和全路的形势,认为罢工的条件已经成熟,要使帝国主义屈服,非采取罢工的手段不可,而且要把机务厂的斗争扩展到全路上去,进而实现陇海铁路的总同盟罢工。

    根据会议规定,成立了由游天洋、白眉珊、王符圣、黄文渊等人组成的罢工委员会,作为陇海路反帝罢工的领导机关,负责统一研究、部署和领导全路罢工事宜;洛阳机务厂从17日起首先开始罢工,到20日实行全路响应,实行罢工总同盟;还决定派人设法与中共北方区委和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北方分部取得联系,请求派人前来指导;同时也要派人到郑州、开封、徐州、商丘等各站联络,要求做好罢工的思想准备和组织准备,全路从20日起客、货车全部停运。

    罢工开始后,游天洋带领工人向路局要求撤换狄孟、不再有虐待工人的事件发生,并限三日内答复,没想到的是,路局竟然无视工人的要求,反加训斥。工人们闻讯,莫不义愤填膺,全路其他站老君会组织也纷纷致电响应洛阳老君会的罢工号召,成立了罢工委员会,准备全路同盟罢工。

    箭在弦上的大罢工不可避免了。其实,早在11月8日下午,徐州站就爆发了“八号门事件”——当日下工时间到了,但厂方为延长工时,将八号栅门关闭,气愤不过的工人将栅门挤破。厂方借此开除了两名工人领袖,这种行为遭到了工人的抵制。这也成了陇海铁路大罢工的一个导火索。

    工人提出3日答复的要求,厂方并没有满足,工人群情激愤,罢工的热情按捺不住了。1921年11月20日,陇海铁路上的洛阳、郑州、开封、徐州等地火车头汽笛齐鸣,冲天怒啸,此起彼应,宣布陇海全线罢工开始了。

    当时的《申报》《晨报》曾报道说:“陇海路洋员管理路政,平日本属严厉,工人皆啧有烦言,自新总管若里接办后,对工人,尤为峻厉,因此工人‘反动’愈甚,竟于今日(二十二日)实行罢工。今日开封西赴郑、洛,东赴归、徐之车,均未开驶;而由徐西驶、由观音堂东驶之车,均未到开封;陇海全路工人完全罢工,已可证明,千里陇海路,像断了脊骨蛇,僵死在中州大地。”

    从20日到23日,这四天中,“开封几成一死世界”,京津汉沪邮件不通,“新闻纸,五日未到,旅客之出省者,每日至车站一探消息,而迄无确讯”。

    游天洋深知,罢工实现后,还需要有跟进的措施。因而,陇海路机务工人以汴省陇海老君会的名义,发表了《警告全国各路同胞、同业弟兄们,恳乞救援》的宣言书。该宣言书列举了陇海铁路大总管若里的十大罪状,宣告为了“争人格”、“光国体”,“不受外国人之无理欺凌”,实行总罢工,并提出了15条要求。他们的罢工,得到了京汉铁路长辛店工人、郑州工人以及京汉津浦路工联合会的声援。

    罗章龙夜会游天洋

    罢工开始之后,游天洋派了个特使前往北京,准备向北方劳动组合书记部报告详情,并请求给予支援。但他可能没有预料到,这个特使在半路被阻止了,到不了北京。

    事有凑巧,11月18日清晨,北京劳动组合书记部主任罗章龙和马净尘夫妇因事乘车去长辛店,在车站上偶遇到电报房的工人,他悄悄告诉罗章龙:“郑州东西两路客货车都已不通了。”罗章龙忙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对方说不太清楚。罗章龙立即赶到前门站火车房,问一个刚从郑州段来的司机,从他口中知道陇海路工人已经在11月17日罢工了,但他并不清楚详细情况。那个司机说,连日来此路交通系分子很活跃,谣言纷起,郑州已戒严,检查过往客人极为严苛。罗章龙觉得应该立即商量对策,沉闷的陇海路局势或可借此打开,就匆匆地搭了12点5分的班车回了校园。

    当天下午两点,罗章龙就赶到了图书馆办公室,见到了李大钊,将在长辛店听到的情况告诉了他,并请召开区委扩大会议商讨对陇海铁路罢工的支援办法。李大钊听了很兴奋,立即通知大家晚上6点来开会。

    当晚,会议准时召开,讨论来讨论去,会议决定了7项策略:派人以劳动组合书记部的名义前往洛阳全力帮助,并发挥其领导作用;书记部准备力量,在时机许可时再派一批同志前往协助;通知各工会组织捐款援助陇海工人,并通电各公团请予支援;决定以中共北方区委和北京劳动组合书记部名义,在北方铁路沿线、铁路各站及城市、矿山筹建党、团组织和革命工会组织等。

    会议最后决定派北京劳动组合书记部主任罗章龙前往洛阳,指导罢工运动。罗章龙到达郑州时,开往洛阳的火车已经停开,车站人山人海,大街上席地而坐的人到处都是,这些都源于罢工。

    难以找到落脚点的罗章龙,偶然遇到一个叫黄壁成的青年,在黄的帮助下,他坐上了前往洛阳办事的工会专车,并在趁停车加水的时间,结识了司机王符圣,王称游天洋就是他们的“军师”。21日晚到洛阳后,王符圣将罗章龙领到罢工工人的地下指挥部,见到了游天洋。

    (下转A07版)

责任编辑:郑国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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