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1995》中无法尽述的细节 如今精彩绚烂或风轻云淡

    抽丝剥茧河南改革开放四十年的关键节点，聚沙成塔河南改革开放四十年的历史画卷。东方今报·猛犸新闻持续推出纪念改革开放四十年巨献之作《你好！河南40年》，这是第18篇1995年。

    2001年，“河南人”金庸第一次回到家乡，在参观少林寺时与僧众合影。 视觉中国

    “世界不断地改变改变，我的心思却不愿离开从前。时间不停地走远走远，我的记忆却停在，却停在那1995年。”

    如黄舒骏歌曲中所唱的那样，1995年在改变，其实哪一年不是在改变呢？特别是在时间长河里窥望从前，有陌生影像在波纹里曲曲折折，也有熟悉的对白在闪回间真真切切。但正是那些点滴改变的细流，汇聚成了历史发展的洪流，簇拥着我们的时代，阔步向前。

    □东方今报·猛犸新闻记者 陈思/文 首席记者 袁晓强/图片统筹

    1995年，河南省濮阳市南乐县岳村集，一个10岁的男孩住进了牛棚。男孩有五个姐姐一个弟弟，7个儿女成为这个贫困的家庭沉重的负担。一家9口人，一张床8条腿，10岁的男孩因与姐姐们同住不便就住进了牛棚。但是或许对男孩而言，这还不是最难的，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他们很少吃过饱饭甚至是熟饭。一棵白菜放点盐，还没炒熟，就被围坐的孩子们吃完了。难以想象，冬天，这个10岁男孩是怎样在寒冷的牛棚，忍着饥饿挨过一个又一个夜晚。这个10岁的男孩叫岳龙刚。

    1995年，有个不甘心的胖胖青年郭德纲第三次来北京做“北漂”，可即便是青年把房子租在北京的周边大兴、房山等地，也常常因为兜里没钱而拖欠房租。催租的房东在门口骂街，他就躲在屋里不敢出声。那一年，在琉璃厂的茶馆，这个胖胖青年还和一个16岁的小伙子一块儿搭伙说过相声。可是上世纪90年代相声行业实在不景气，说相声实在不挣钱啊，小伙子后来就去动物园养大象了。

    谁想到，那个贫苦的男孩和胖胖的青年，后来会红透了半边天！那个去养了十年大象的小伙子，正是岳龙刚（岳云鹏）的搭档——孙越。

    那些荒凉年代吞咽过艰难，也终发酵成多年后的精彩绚烂或风化为风轻云淡……

    “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熟悉岳云鹏的观众应该知道，《又见炊烟》是岳云鹏在相声表演中，最喜欢演唱的歌曲之一。这首经典歌曲的演唱者是邓丽君。

    1995年暮春时节，红颜遭天妒，那个俏丽圆脸上永远漾着笑意的邓丽君因支气管哮喘发作永远闭上了纯净明亮的眼睛。

    那一年，邓丽君曾经的恋人成龙第一部制作费过亿元的影片《红番区》春节档上映，开启了内地“贺岁片”的概念，这部电影也使成龙正式打入了好莱坞。

    那一年，王家卫执导的文艺片《重庆森林》获得了第14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等奖，女主角王菲发行了致敬邓丽君的翻唱专辑，其中收录的歌曲，就有那首缠绵动人的《又见炊烟》。

    1995年，王菲刚刚从王靖雯改回了本名王菲。同名字一起改掉的，还有王菲曾经昙花乍现的鬼马活泼。那一年开始，王菲开始树立自己的风格，把控音乐制作。媒体对她的形容词也多是“个性”、“酷”、“时髦”……

    旁观者或许分不清到底是甜美的王菲是其本性还是高冷的王菲是其本性，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改掉名字，是王菲那一年在心里的一场仪式，她开始说“不”，是一个新的开始。这件事也被黄舒骏写进了歌里。

    黄舒骏的歌曲“改变1995”如同絮絮叨叨的流水账，记录着那年的时间流逝、事物转变以及人生的无常。

    “你走之后没几天，邓丽君也跟我们说再见，张爱玲在秋天度过了她最后一夜，英国少了一个戴安娜王妃……歌坛出了一个张惠妹，王菲变王靖雯又变回王菲……铁达尼骗了全世界的眼泪，还好我们有自己的人间四月天，星际大战没有续集倒是弄了个首部曲，教父第四集的可能性我看微乎其微；乔丹不再飞，好久不见张德培，老虎伍兹今年才25岁；奥斯卡那天李安用中文跟世界说谢谢，成龙终于用英文兴奋地跟好莱坞说：“I am Jackie Chan.”……

    如果说1995年的电影要说《红番区》的话，那么提到电视剧，就一定绕不过古天乐和李若彤主演的《神雕侠侣》。那么多年过去了，在无数老金庸迷的心中，1995版的《神雕侠侣》依然是难以逾越的。古天乐背负长剑两束白发披肩小龙女一身白衣黑发如瀑，一对璧人相偎相依的情景成为很多人心中的一个经典镜头。

    但是那一年，《神雕侠侣》的作者——“河南人金庸”，因患上严重的心脏病，与死神擦肩而过。金庸出生在浙江嘉兴，“河南人”的身份是他自己说的。

    曾有读者拿着身份证请金庸看，说在他的家乡郏县有3000多口人姓查，村名就叫查庄，是否和金庸先生的海宁查家有什么关联，金庸道：“这是历史上人口迁移到浙江的，我也是河南人。”“金庸原名查良镛，河南汝南郡。”金庸先生在读者的《天龙八部》扉页上这样写道。也有网友整理出了金庸小说中的“大侠分布地图”和代表人物统计表，详细统计了金庸著作中出现的大侠在全国各地的分布。其中河南省以石破天、虚竹等50名大侠位居榜首……

    那一年，蓝洁瑛是《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里风华绝代的春十三娘，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那个皎若秋月、琼姿花貌的女子，给无数人心中留下一道翩翩丽影；

    那一年，是李咏第一次成为电视节目主持人，幽默诙谐、谈笑风生的他，总能用自己张扬的个性将节目烘托得笑意融融；

    那一年，霍金迎娶护士伊莲，伊莲手执洁白的手捧花靠在霍金的轮椅旁，霍金开心地表示，“好棒，我已与我爱的人结婚”；

    那一年，相声艺术大师常宝华参加第二届中国曲艺节演出《追溯》获牡丹奖；

    ……

    那一年的他们：金庸、蓝洁瑛、李咏、常宝华……是《改变1995》中无法尽述的细节。而2018年，当他们突然作别人世，我们也不过只能为他们陪伴我们度过的无尽美好的年月，支付一声无所适从的喟叹和一场无声坠落的眼泪。